2015年3月17日星期二

Google X

李晶
  Google X是谷歌内部最神秘的实验室,它位于美国金山的一处秘密地点。据说,机密程度堪比CIA(中央情报局),仅少数几位谷歌高层掌握情况。在X实验室工作的人都是谷歌从各路豪门里挖来的世界顶级专家。无人机、谷歌眼镜、无人驾驶汽车、太空电梯这些天马行空的项目都来自这个实验室。Google X由谷歌联合创始人谢尔盖·布林领导,它的任务就是要打造出科幻片《星际迷航》里出现的那些神奇的技术,而不是设计那些满足时下的流行产品。
  Nick Roy是麻省理工学院机器人专家。两年前,他加入了Google X 无人机Project Wing的项目组。8月中旬的一天,Nick Roy出现在澳大利亚Warwick的一家农场的草坪上,他仰视天空,一架白色小型器刚刚划过,它的体量看起来就像一只海鸥,腹部挂着一个包裹,中间用一根细线连接。包裹最终被平稳地放在地上,Nick Roy的朋友Parfitt走到包裹前面,打开它,里面是他要的狗粮。
  这是Project Wing项目30次试飞中的一幕。两年前,Google X秘密启动了这个计划。在这之前,Google还收购了好几家机器人公司。 Google X主动关注的是那些谷歌公司看起来不会涉及的事情,这其实是 Google的创新哲学之一——未来主义。
  最近,前苹果公司CEO约翰·斯卡利抛出这样的观点:在科技领域中作出下一个重大创新的很可能不会是苹果公司,而会是谷歌等其他公司。他认为,相对于苹果,有无人驾驶汽车和空间旅行等项目的谷歌正处在更好的位置上,将可尝试推出这些创新产品。谷歌理解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不冒险尝试新事物,那么就会错过未来。”
  神秘实验室的科学家们
  对于Google X,这个神秘的实验室,《纽约时报》这样描述:“神秘的 Google X 实验室和其中进行着的项目让我想起了曾经非常著名的科幻电视剧 X-Files。”这个实验室有着很多机器人专家和电气工程师。他们来自微软、诺基亚实验室、斯坦福大学、麻省理工学院、卡内基梅隆大学以及纽约大学等。
  当初,为了领导Project Wing项目,Nick Roy向麻省理工学院请了两年的假。在Google的两年,Roy的目标非常简单。就是探索无人机快递的想法是否有意义继续下去。这听上去有些疯狂,但是未来很可能会上演,即人类的天空中会有很多搭载绳索的无人飞行器从上面扔下包裹,这被称作“无人快递”。
  这是Google X的100个创意中的一个,虽然它们中的多数都还只是概念,远未成为现实,但正是这些脱离现实的想法或许孕育着人类最伟大的未来:作为Google X的领导者之一、世界顶级机器人和人工智能专家塞巴斯蒂安·特伦发明了世界上首辆无人驾驶汽车;另外一名斯坦福教授安德鲁·恩格则专门研究如何将神经系统科学应用于人工智能,从而让机器人和机器像人一样运作。在Roy要离开谷歌重返校园之后,Dave Vos,一个在自动飞行设备领域里已经摸爬滚打了20多年专家接替了他的工作,Dave Vos的任务是将Wing转化成一个能够让人们真正使用的服务。
  谢尔盖.布林是X实验室的灵魂人物,他喜欢鼓励员工在充分放松的情况下进行独立思考与创造。他允许员工带孩子和宠物来公司上班,公司任何一个重要员工都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室,每个办公室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来装修。布林还为谷歌的员工制定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工程师必须用四分之一的时间来思考了不起的点子,即使这些点子可能对公司的财务前景不利。为了鼓励创新,布林允许员工有一些的时间可用来做自己感兴趣的任意工作,不过,研究成果必须卖给公司。
  在Google X,布林和他的同事们一起提出了这 100 个创新的想法。他这样说:“虽然我从事的项目非常的偏离谷歌业务主线,但是我希望其能够在不久的将来变成重要而关键的业务。”
  Google X究竟有多大的自由度?可以放手去干自己想干的事情。下面的例子或许能够说明:有一天,Google X实验室的总监阿斯特罗·泰勒找到首席执行官拉里·佩奇,希望他能够批准一项看似不可能的收购。泰勒提议谷歌收购马卡尼电力公司,该研制了一种高空风力发电机,这种涡轮式的发电机被安置在一架固定翼飞行器上,再通过一根线缆系在地上,就像风筝一样。
  高空发电和一家互联网搜索公司有什么关系?但佩奇批准了这项收购。泰勒是“氢弹之父”美国理论物理学家爱德华·泰勒之孙,他的祖父与外祖父都是诺奖获得者。X实验室在内部被比喻成了“魔法工厂”。在泰勒眼中,科学家的的任务就是大胆地去想,去创造奇迹,去影响世界。泰勒向布林汇报工作,而布林则把大部分时间放在了专研Google X项目的技术细节上。
  魔法工厂
  X实验室的这些影响世界的项目充满了理想主义的色彩。有人说,X实验室走廊中的一些白板上画着好几代书呆子们的幻想:那就是“太空电梯”。无论将来它能否实现,这首先是一个让人无比激动的计划。
  无人驾驶汽车是X实验室的第一个重要项目,实验汽车经常出现在谷歌总部附近或者出现在101高速公路上。布林和佩奇曾表示,他们认为先进的传感器和导航软件可以消除数千起人为交通事故。2009年初,谷歌开始了自动驾驶汽车项目,小组的第一个目标是:打造一部可以在加利福尼亚高速公路以及曲折的城市街道上能无差错行驶1000英里的自动汽车。主管杜伦和他的12人团队在15个月内达到了这一目标。
  X实验室另一个高空项目就是热气球联网项目,通过向高空释放携带无线接收器的廉价热气球,向发展中国家提供互联网服务。 这些与搜索业务毫不相关的项目还包括一款内置芯片、可监测人体血糖的隐形眼镜,糖尿病患者今后可以不必每日都通过血糖仪扎手指测血糖了。
  不过,这些让人激动的项目的风险在于,也许要过好几年才能知道它们是否能够成功。于是,一些行业分析师们开始批评说,谷歌的天马行空可能面临“捡了芝麻、漏了西瓜”的风险。它在持续地烧钱。”对此,泰勒的回答是,“我们应当把精力放在把世界变得更美好上,一旦做到了这一点,钱就会掉头来找我们。”
  事实上,并不向外界所认为的那样:这会是一场无休止的实验。恰恰相反,当一个项目不再与实验室的方向契合或者未获成功时,研究员就会聚在一起办个正式的毕业典礼,还会颁发证书和带着字母“X”的学位帽,告别相关项目的参与者。
  显然,不是每个创新都能变成价值 10亿美元的公司,但是一家大公司须得狠下心来下些赌注,哪怕它们当中有些无法投入市场,有些无法成功规模化。而谷歌的特点是,它为创新做赌注,而这些创新似乎与谷歌此刻的现实并不搭介。
  创办初期,泰勒曾问佩奇,实验室的定位是什么?是一个研发中心么?佩奇的回答很果断:不,那很无趣。“那么是一个创新孵化器?”佩奇依然摇头。泰勒沉思了一会,他继续说,“我们会登月么?”佩奇回答,“对了,就是这个意思。”于是,泰勒打印了一个黄绿的贴纸印着“拯救巧克力工厂里的小矮人”,结果这个贴纸在实验室中非常流行。
  这是谷歌对创新的答案,在现实走向未来的童话世界中,扮演拯救巧克力工厂的小矮人。
  现实与童话
  拉里·佩奇最近撰文中提到“为什么谷歌需要独立思考者。”他说,“随着时间推移,我惊奇地意识到,要让整个团队都保持超级雄心是非常非常困难的。大多数人接受的教育并非“登月式”思考。他们倾向于认为事情是不可能的,而不是去基于真实世界去思考并计算什么是真的有可能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花了很大精力为谷歌招聘独立思考者、以及设定宏伟目标的缘故。如果你招到了正确的人,拥有足够大的梦想,你通常就能实现目标。即便你失败了,你也可能学到一些重要的东西。”
  诞生更多独立思考者无疑需要一个开放性的企业文化。为此,谷歌允许工程师在20%的时间里从事自己喜欢的项目或者技术工作。工程师可以随时到自己感兴趣的小组工作,也可以同时加入好几个产品的开发过程。比如Gmail和Google News, 就是由工程师这个时间段创造出来的。一个经典的例子是:一位计划去西班牙旅游的工程师发现自己无法获得入驻旅店的近景,因为所在街道太窄,街景车进不去。后来他改装了街景摄像机,装上特制的 Google 三轮车,用来到汽车进不去或不给进的旅游景点拍摄。
  在内部,谷歌还建立了拥有评比和排序机制的“点子库”。员工们将创意放到“点子库”里,然后由大家投票评选。公司则从“点子排行榜”中选出未来的研发方向,并根据每个“点子”受欢迎的程度决定该项目的规模和重要性。而对于各种点子,谷歌创始人也乐此不疲。有一次,拉里。佩奇自己动手,将装有自己开发的测试程序的笔记本电脑安装在可以遥控的玩具车上,然后蹲在地上,指挥着自己的测试车跑遍公司的各个角落,而他这样做的目的竟然是为了测试公司内部的无线网性能。
  显然,谷歌式的创新在试图营造一种独立思考的空间,而Google X 实验室的出现让人们把谷歌定义为一家天马行空、自由无拘束地改变世界的“魔法工厂”。而这其实是谷歌乐于见到的,而另一方面自从2011年4月佩奇重新担任CEO之后,Google就被分成了两部分,即佩奇负责谷歌的“当下”,用最凌厉的竞争手段开拓市场;而另一位创始人布林则负责谷歌的未来,并时不时对外传达这家公司的想象力与对人类未来的关怀,这是谷歌向外界做出的聪明表达。
  这其中,布林的Google X计划更像一个童话世界。相对于残酷的现实来说,人们显然更愿意徜徉于童话世界。因此,在某种意义上,这些童话终会让人们逐渐对于谷歌产生更多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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